第三十三章 山丘-《寻墓东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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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

    我得了她提点,思路一定,连忙沉下心来,凝聚心神,再次看向那五个形貌各异的苹果:只一眼,还是浑然如初,看不出个端倪;再一看,却发现灰气里竟隐约夹杂了一些淡淡的清气;出神一望,才感应道,那五个看起来平常无奇的苹果,竟然各自散发着青、红、黄、白、黑,五种各不相同的色气!

    我一见此景,心头大振,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接下来,自然思如泉涌:青果属春,黄果盛夏,红果夏长,白果秋实,唯有那冬日黑果,浑然淳于墨色,只不似那寻常应季而生的果物。常言道,道者,法于自然,一般不屑于违逆天道之物,这么看来,那冻坏的果品,应该是假货无疑了!

    想到这里,我欣喜若狂,正要抬手指认那混水摸鱼的赝品,却被眼明手快的阿霞轻轻按住,随即提醒我道:

    “李子,我们要找出的,是真的那只!”

    “你记错了吧!我明明记得,找出假的那个就过关了!”我听阿霞说完,忍不住反驳了她一句,只觉得她是不是弄错了,说的怎么跟我记得的不一样。看她愈发不解的认真模样,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妮子,这么糊涂还是头一遭,明明也就十多分钟前的事情,怎就记不清了!

    说着,我又闭眼回想了一番,确定无误后,睁开眼,眼前哪里还有阿霞的影子,只见面前已是一片枯黄干裂的荒野,干瘪的草木长得到处都是,稀稀疏疏分布在那七高八低的土丘上下,昏昏然有些说不清的诡异。

    刚巧吹过一阵暖风,拂在脸上挺舒服,我只觉浑身的毛发都被生生托了起来,只是,我不是刚把平头剪短吗?头发,什么时候长到耳朵以下了?我一愣神,恍惚中觉得有些不对劲,四周虽然是平常东北地里常见的土堆,却怎么端的有些异样。我顿时觉得脑子很乱,思忖着留在原地也不是办法,索性吸了一口旱烟,往前走去。

    “咳咳!”我擦,这水烟筒怎么这么呛人!我感觉肺里顿时又苦又辣,喉咙里涩得简直都要起疙瘩,等到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我才猛地发现:我怎么拿着一个水烟筒?之前手里握的不是电视剧里土地主惯用的那种长烟斗吗?等等!我tm不是不抽烟的吗?什么时候把吸烟的动作做得这么自然了!

    我还在纳闷,眼前突然串出一头水牛大小的灰毛野兔,呼噜噜啃起那一人多高的茅草来——我靠,我就说为什么一直觉得怪怪的,原来,这周围的土石草木,竟然都长得不合常理的巨大……

    还是说,我自己变小了!随着脑海里闪过这毛骨悚然的念头,我突然觉得脑瓜子爆疼,感觉像有蛐蛐钻进脑子一般,忍不住只想拼命摇头,把耳朵眼里恼人的虫子甩出去!如此想着,忍不住抓起一物挥舞起来,果真疼痛消退,待到清醒过来,竟然发现,我不知何时竟骑在了那体大如牛的灰兔身上,抓了兔耳,挥舞着水烟筒,作骑马砍杀状,像极了玩打仗游戏的熊孩子。又仿佛,变回了童年放肆的自己。

    恣意妄为之余,我只有一个想法,别让阿霞看到我现在的傻样。

    等等,阿霞!

    想到她,我顿时发现太多不妥。我不是应该和她在一起吗?什么时候被带到了这个鬼地方?寻思间,我抓住兔耳的手不由一松,眼前一黑,摔下地来。

    “李子!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我睁开眼,立马看到阿霞担心泪湿的眼睛,心中顿时安定了许多。再看那柱香,只剩三分之一,心中一惊,早被惶恐的阿霞扶起,随着她惊疑的目光定睛一看,那幅悬浮的水墨画卷之上,不知何时,竟然蜷缩着卧了一头眯着眼睛,歪头好睡的黄鼠狼!

    “李子”,阿霞一边跟我解释来龙去脉,一边还是把眼睛紧盯着那尾假寐的黄鼠狼,小心地说道:“你刚才是中了它的道了,幸好我带着金姐给我的金针,用它刺了你的人中,才把你救醒。要是我也着了道,你记着这般救我。”说着,也递给我两根手指长的金针。

    听她一说,我自然想起金四娘在传授我俩一些速成的法门时,的确有说到这一招解黄皮子降头的方法,只是,情急中我却没有想起。所幸,拉了阿霞这妮子下场,要是只有我一人,刚才就已经被迫打出gg,完蛋出局了。

    说起来,金家人丁虽谈不上兴旺,但好歹也是门禁甚严,这黄皮子怎么混进来的?我还在疑惑,眼角余光却看到那肥头大耳的水家大佬正坏笑着跟身后的米妮姐小声耳语,不禁想起之前他打的鬼主意,原来,是你搞的鬼。再看金四娘和雷大同,好像对他此举也是默许,想想自己强拉阿霞助阵已经作弊在先,黑老二横插一手,提升测试难度,似乎也算合理,于是只得恨恨吞下这口闷亏,只一个劲地心中暗道:这挨千刀的畜牲若是迷了我到倒也好说,毕竟还有阿霞救场,要是上的是阿霞的身,那我可就惨了,毕竟,这妮子可比我灵巧敏捷多了……

    刚想到这里,猛地发现阿霞再次没了踪影,连忙回头四望,待到看到躲在我身后五步开外的她时,阿霞已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知从哪找到一根筷子一根碗,用一种男人的语气,手舞足蹈地边敲边唱道:

    “我本家住后山旁,宝宅名曰沉香堂;朝闻百鸟鸣满山,晚品香茶驱春寒。可叹老儿见我馋,捉我上堂迷俊郎。只恨出山起贼意,妻儿老小哭断肠。满心只想还家去,怎不叫我泪汪汪。”

    我的妈呀,媳妇儿,你莫不是真被那怪上身了!

    听她唱出这明显是讲那黄皮子出身以及遭遇的打油诗,我只得暗叫不妙,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手中金针,准确地扎入上窜下跳的阿霞人中,把她救醒呢?

    事不宜迟,我还是忍不住心急,上前试了几次:扑过去拿她吧,被她轻巧后退躲开;冲过去抱她,又被她就地一滚让过;大叫着捉她,更是被她使个扫堂腿轻松绊倒——看阿霞的样子,显然不如平常灵活,估计是被那狡猾的黄皮子上了身,控制了行动。几招下来,阿霞看起来虽然只能施展出六、七成功力,但毕竟战斗风格克制,敏捷系的她依然轻松压制住了战士系的我。只见她趁我喘气时,接连几轮抢攻,直接把我逼到了大厅前门近前,若是一个不留神被她踢出门外,我也就没啥脸面爬回去了。

    真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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